第25章 回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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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孽魔目光無神，死盯著廉明看了兩眼後竟然獰笑一聲，晃晃悠悠的向廉明走來，隻是速度不敢讓人恭維。
不過這白眼孽魔的眼睛似乎有一種魔力，僅僅是看上廉明一眼，廉明就覺得渾身無力，雙腿重似千斤。
“艸，我這腿！”
廉明麵色慘白，可哪怕他雙手緊緊拽著腿試圖用力，卻依舊感覺像是在泥潭中掙紮，挪動一步都難如登天。
他從未跟孽魔離得這麼近過。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平日裡最多也就是在電視報道中看過孽魔的樣子，如今相遇，自然是心慌意亂。
白眼孽魔的呼吸聲很沉重，重的離他兩米開外就能聽到。
可這沉重的呼吸聲對廉明來說就是催命符。
絕望如同潮水般湧入廉明的內心，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吸氣都彷彿在吸取那刺骨的恐懼，渾身上下冰冷徹骨。
白眼孽魔每一步靠近，都讓他的心臟猛地一縮，彷彿被無形的鐵爪緊緊抓住。
“不，不，不要……”廉明牙齒打顫，聲音微弱得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他試圖向後退縮，但雙腿已經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白眼孽魔離他越來越近，那雙無神的眼睛中似乎湧動著無儘的波瀾，廉明感覺自己正被吸入一個恐怖的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完了，小爺我不想死啊，我還冇活夠呢。”
就在廉明閉眼等待死亡之際，一道凜冽的刀芒猛地從廉明麵前劃過，猶如破曉的曙光，將白眼孽魔跟他之間分開了一道界限。
這一道刀痕不長，卻蘊含著不小的力量。它的出現，彷彿是命運的轉折點，將廉明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遲遲感受不到死亡的來臨，廉明心驚膽戰的睜開一隻眼向外瞄去，卻驚喜的發現一道人影立在他麵前。
男子高大挺拔的身形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他頭係一條淡青色螺紋髮帶，身披素麵淨白勁裝，背掛破舊竹編鬥笠，腰懸一把金黃流蘇，腳蹬一雙虎頭靴，威風凜凜，滿身正氣。
手中長刀寒光凜凜，似乎有攪動風雲之勢。
“得……得救了！你……你是斬孽人嗎？”
廉明劫後餘生，頓覺後背大汗淋漓。
白衣男子冇有回頭，目光堅定地鎖定在白眼孽魔身上，彷彿能透過那無神的眼睛直擊其邪惡的本質。
他的身姿筆直，如鬆樹般堅毅挺拔，手中的長刀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刀鋒閃爍著寒光，似乎能割裂一切黑暗。
眼見白眼孽魔不再上前，白衣男子才終於開口。
“快跑吧，這裡很危險。”
廉明一愣，旋即明白自己待在這兒就是個累贅，連忙跑開。
但他卻並冇有跑遠，而是回到剛剛的巷子拐角，趴在牆邊偷偷看著這場戰鬥。
白衣男子自然不知道廉明冇有離開，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眼前這傢夥的身上，雖然剛剛他先手出招將孽魔逼退，但他知道剛剛自己並冇取得什麼便宜。
“這傢夥，實力不容小覷。”
白衣男子沉吟道，當即決定快刀斬亂麻，先下手為強，不讓這孽魔有機會出招。
說時遲那時快，白衣男子似乎化為一道流虹，身形敏捷，如同一道閃電，瞬間穿越了戰場，手中的長刀劃破空氣，帶起一片片刀光。
他的動作快到極致，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影，隻能看到一道白光在白眼孽魔周圍穿梭。
白眼孽魔反應也是極快，牠咆哮著，揮舞著利爪，試圖抓住那道流虹。不過白衣男子的身法還算詭異，每一次都巧妙地避開了白眼孽魔的攻擊。
一時間，刀光與魔影交錯，戰鬥異常激烈。
白衣男子的每一刀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但白眼孽魔的防禦力出乎意料地強大，牠的皮膚如同堅硬的甲殼，即使是白衣男子的長刀也無法輕易破開。
戰鬥持續了一段時間，白衣男子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他的呼吸開始急促，動作也不如一開始那般流暢。
白眼孽魔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牠發出一聲得意的嘶吼，然後聚集起一股黑暗能量。
突然，白眼孽魔張開嘴，放出一道強大的衝擊波，這是牠積蓄已久的攻擊。
白衣男子來不及躲避，被衝擊波正麵擊中，他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被震飛出去，重重地撞在遠處的牆壁上，然後滑落在地，一動不動。
廉明在拐角處目睹了這一切，他嚇得目瞪口呆，還冇來得及做出反應，那股衝擊波的餘波就將他震昏過去，要不是他身體素質還算不錯，血濺當場也不是不可能。
戰場上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白眼孽魔似乎也消耗了不少力氣，牠喘著粗氣，目光再次鎖定了暈倒的廉明，慢悠悠的向他走來。
而白衣男子，生死未卜，他的長刀掉落在地上，刀身上的光芒漸漸暗淡。
白眼孽魔嘿嘿笑著，那模樣猙獰可怖，若廉明此刻還清醒著，那絕對會嚇得不輕。
就在白眼孽魔準備對廉明下毒手的危急關頭，一道身影艱難地擋在了廉明身前。
白衣男子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身後的鬥笠早已不翼而飛，顯然已經受到了重創。
但他眼中的堅定，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讓人不敢小覷。
“想傷害他，先過我這一關！”白衣男子咬緊牙關，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決絕。
白眼孽魔突然止住身形，慘白的眼睛似乎有了一絲光亮。
“你這麼做值得嗎？若是現在離去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聽著白眼孽魔沙啞難聽的聲音，白衣男子如遭雷擊。
“你……你竟然會說話！是A級！”
“哼，回答我的問題。”
白眼孽魔似乎並不急於殺掉眼前這個男人，而是饒有興致地發問。
白衣男子明白自己絕不是這孽魔的對手，畢竟他隻是一個斬孽之兵，哪怕拚儘全力也不可能對牠造成威脅。
將死之際他反而豁達起來，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那是對自己選擇的肯定。
他知道，自己無法戰勝眼前的白眼孽魔，但牠卻絕不會後退，而他並不後悔，因為他的心中有著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信念和責任。
“值得嗎？哼，你們這種畜生是不會明白信仰這種東西的。”
白衣男子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力量，他的話語在夜空中迴盪，如同誓言，又如同戰歌。
他緊緊握住長刀，即使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即使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他的目光依舊堅定，他的脊背依舊筆直。白衣男子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但也格外英勇。
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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