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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陸 作品

第362章 缺一個有理有據(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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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在嘴裡嘟囔:“一個毛都冇長齊的小屁孩,竟然能做征西將軍,某家看這皇帝也是昏了頭了!”

張奐擠眉弄眼的警告董卓,董卓卻是根本不聽,他眼神凶狠的瞪著項清,他的氣勢十分暴戾,項清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獅子凝視一般,彷彿自己在他眼裡就是一隻獵物。

不過項清經曆過這幾個月的摸爬滾打,早已養成渾然天成的氣勢,董卓感覺自己麵對這個少年將軍,如臨深淵,宛若來自碧落黃泉,那個少年一抬眼,瞳孔中就奔湧出屍山血海,滔天的血腥殺氣直奔自己,雙方較勁一番,心中都已有了初步的判斷。

這董卓就是個野獸,瘋子!難怪他進入洛陽之後,能乾出這麼瘋狂的事情,項清心想。

此人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霸氣,某家竟然看不透他,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董卓心裡也在犯著嘀咕。

張奐一看氣氛緊張, 就出來打圓場:“項將軍,大戰一場,想必也是十分勞累,回城歇息一下,來日再與叛軍決一死戰!將軍意下如何?”

項清也是借坡下驢,點了點頭,張奐立刻傳令,後隊變前隊,全軍回城。

回到城中,金城的百姓們聽說打了勝仗,紛紛走出家門,夾道歡迎,但是在這歡呼聲中,還夾雜著些許的抽噎聲。

因為叛軍的進攻強度很大,守城軍的人數嚴重不足,張奐隻能在金城招募當地的民兵,幫忙守城,而戰爭總是會有傷亡。

守城軍把陣亡民兵的屍體送了回來,家屬們一擁而上,有些屍體血肉模糊已經分不清樣貌,但是親人們卻還是清晰的感覺到,那個躺在板車上的屍體,就是自己的親人,或是自己的兒子,或是自己的丈夫,或是自己的父親……

董卓在享受百姓的歡呼,項清卻皺著眉頭,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哭喊的百姓身上,

張奐也順著項清的目光看去,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多少年前了,我剛當兵的時候,第一次出征,我們營足足有七百零六人,到最後,就回來我一個,我第一次看見這個場景的時候跟你一樣,覺得心裡堵得慌。”

項清的耳朵好像忽略了那些開心的歡呼,隻剩下那些撕心裂肺的呐喊,他歎了口氣,看著張奐平靜的臉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句話我終於懂了。”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王朝總是會有興起和滅亡,身居高位者,在爭權奪利,為自己的家族謀取最大化的利益,黎庶蒼生,卻要在戰爭和天災下,苟延殘喘,他們隻想要戰亂被平定,他們才能安居,安居才能樂業。

張奐聽到項清的話,心中突然湧起了巨大的悲傷,作為一個常年鎮守邊關的將軍,冇有人,能比他更加深刻的體會到這句話了。

張奐笑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擔心你隻是個少年意氣,魯莽行事的公子哥,但是你能說出這句話,我張然明就佩服你,這次的叛亂,平定有望了。”

項清苦笑一聲答道:“張中郎如此信任,我又豈能辜負,但是形勢不容樂觀啊,就連我對我自己,都冇有十足的信心。”

“雖然你在指揮方麵確實是略有不足,但是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與王國閻忠作戰,他們的指揮比你更加不堪,若不是軍中有內奸,僅憑涼州郡兵我就能平定他們了,你是一個為民而戰的將軍,你以後一定大有可為,我的眼光不會錯的。”張奐說道。

項清不知道張奐這是在誇他還是損他,大概意思就是,你還不太行,但是你不用擔心,王國閻忠這種貨色更不行,要不是有人拖後腿,我早就把他們滅了。

很奇怪的是,這種話彆人聽了都會生氣,但是項清不會,自己上輩子就是個撲街,捱罵挨多了就免疫了,他不在乎臉麵這些東西。

這種裝X的話到了張奐的嘴裡,就好像是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張奐的名號在涼州實在是太響亮了,匈奴中郎將不是白得的,是真材實料,一刀一槍,屍山血海裡打拚出來的。

等到了金城的軍營之後,項清讓劉虎安排將士們卸甲休息,然後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就趕到了張奐哪裡,士兵們可以休息,因為他們隻需要聽從將軍指揮就行了,但是指揮官們是不能休息的,他們需要製定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項清勉為其難的坐在了首位,下手分彆是匈奴中郎將張奐,軍司馬董卓,項旭,還有兩個不認識的校尉。

張奐介紹道:“這二位也是驍勇善戰的勇士,這位是步兵校尉華雄。”

又是一個“名人”,雖然《三國演義》不是正史,但是那一段溫酒斬華雄寫的實在是精彩,口口相傳已經成為了一段佳話,華雄也成了關二爺的背景板,實在是太過淒慘。

不過這個身高和董卓不相上下的猛漢,兩米多的身軀像一座鐵塔一樣,誇張的肌肉簡直就是個怪物,但是容貌上卻是典型的涼州人,線條英朗,濃眉大眼,可以用英俊來形容。

“這一位,是千夫長秦誼。”

比起華雄來,秦誼就顯得正常多了,但是也不是一個泛泛之輩,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的桀驁不馴。

兩人同時行禮:“華雄(秦誼),參見將軍。”

寒暄過後,眾人就圍在了張奐的作戰地圖前,從這份詳細的地圖上,項清就看出了自己和張奐的差距,關隘要道,輜重糧道,一一註明,甚至還有部分敵軍兵力部署,這張圖看得是一清二楚。

項清問道:“張中郎,我們剛到,還請你介紹一下雍涼戰場的詳細局勢。”

張奐也不客氣,就用劍指著地圖開始為眾人講解。

“涼州已經是全境陷落,這些叛軍不懂怎麼管理城池,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涼州本就民風彪悍,所以多地都有百姓自發組織的義軍,叛軍隻能分兵鎮壓,所以雍州境內的叛軍,數量並不多。”

“他們也知道金城郡的允吾和金城兩地最為重要,所以叛軍集結了所有的兵力,將我金城和允吾團團圍住,金城外大概有五千叛軍,允吾方向壓力小一點,大概也就三四千。”

項清問道:“我聽說你們從涼州撤下來的郡兵足足有萬人,就算是和九千叛軍正麵作戰也不會吃虧,為什麼要縮在城裡?”

張奐解釋道:“叛軍一開始,是多線騷擾,金城郡下轄的所有縣城都飽受困擾,所以我們隻能分兵,刺史大人率兵守允吾,我帶兵守金城,打算互為犄角,嚴防死守,卻冇想到叛軍突然集中兵力,切斷二城的聯絡,圍攻我們,我們的訊息根本傳不出去,所以隻能困守孤城,幸好將軍能接到金城的軍情,及時救援,若是將軍來晚了一步,恐怕金城也要淪陷了。”

項清揮揮手:“恩,也幸虧你提醒我,要不然我恐怕就中了埋伏了,不過為什麼那兩隊騎兵不一樣呢?”

“那些背長弓,用彎刀的,是羌胡人,不知道叛軍用了多大的好處,讓這些唯利是圖的外族人聽命於他們,而且那也不是一般的羌族騎兵,他們是羌族騎兵中的精銳,名為羌族獵騎。”

項清點了點頭:“我還想問一個問題,既然涼州的郡兵都有上萬人,為什麼我冇看到雍州的郡兵?”

張奐搖了搖頭。彷彿這件事是難以啟齒一樣。

董卓卻是毫不在乎的說道:“這還得等你回去問問你哪位皇帝陛下啊,他要修什麼宮,就把雍州的軍製全部撤銷了,所有軍費都拿去給他修宮殿了,而且涼州的軍費也已經被剋扣了大半,我們回來的一路上,逃兵無數,也根本就冇有萬人了,能有個六千就不錯了。”

言罷,董卓和華雄秦誼三人都是義憤填膺的樣子,看起來對洛陽那個**老朽的朝廷並冇有一絲好感,甚至是對漢朝都冇有任何的歸屬感,董卓說的可是,你哪位皇帝陛下,不是我們的皇帝陛下。

項清在心裡盤算著,自己帶的洛陽軍五千,張奐這邊有兩千,允吾涼州刺史耿鄙哪裡大概有三千,軍力勉強可以達到萬人,而叛軍方麵,不算那些分散在涼州各地的,單單隻是進犯雍州的,就有九千之數,其中還有羌胡精銳的羌胡獵騎,這場仗,很棘手。

這時候,劉虎就壓著項旭抓來的那個叛軍將領進來了,是項清囑咐劉虎的,要讓張奐他們辨認一下,這人是不是一條大魚。

劉虎把那人矇眼的布條扯了下來,項清指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叛軍將領問道:“張中郎,你看此人可是叛軍中的將領之類的?”

張奐仔細看了一眼,答道:“叛軍將領我都熟悉,此人麵貌上倒是與王國相似,但是我與王國在陣前多次交手,不會認錯,此人就是王國的一個替身罷了。”

項清冷笑一聲,道:“虎子,推出去斬首,掛在城門上,找幾個嗓門大的兄弟,就說我們已經擒殺了叛軍將領王國,聲音一定要大,兩撥人換著來,務必要讓城外的叛軍聽見。”

“諾!”劉虎提著王國替身就出去了,很快就聽見了人頭落地的聲音。

張奐捏著下巴的鬍鬚說道:“增長我軍的士氣,打擊叛軍的氣焰,這招高明。”

“張中郎過獎,這就是一些花招罷了,打仗還是要真刀真槍,不能走邪門歪道。”項清又繼續問道:“既然此人隻是個替身,為什麼我擒住他的時候,叛軍就潰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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