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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侯 作品

第195章 野土豆也有春天 歸來仍是小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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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裏,

每當其其格到馬場騎馬,華婕都會架著畫架跟著。

她不斷的細化,不斷的勾勒細節,

不斷的將這幅快速推進的畫完善。

當國美協會的人焦慮的等待時,華婕畫架上的2開水彩紙上,開始有了騎著馬奔騰的蒙古族小女孩兒形象。

草原上太陽很大,將其其格的臉曬的紅彤彤,

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也格外格外的亮。

小馬駒跳躍奔馳的動態,

在華婕筆下如穿雲神駒,充滿了力量感和速度感。

馬鬃飛舞,與其其格腦後髮尾一樣被風托起。

華婕的畫麵擷取了小馬駒跳躍時的上半身,前蹄衝向畫麵左上方,彷彿要破紙而翔。

少女身體微微後仰,

手卻將馬韁攥的緊緊的,

臉上開朗笑著,冇有絲毫膽怯和拘束,

瀟灑的令人炫目。

天上厚雲過處,

有陰影落在少女左肩,

光影之下,搭配著華婕筆觸勾勒出的極致動態,畫中的其其格彷彿也正欲縱馬而飛,掙脫一切樊籠,化成鷹,

破空翱翔。

遠處草原一片色彩變幻的綠,

直延伸向天際,與藍色相融。

雲隙間衝破射出的光打在天邊,讓斑駁雲影中的草原像神話故事裏的天宮一般美輪美奐,

不似人間。

華婕稚拙的筆觸,既描繪出了草原少女的質樸和爽朗,也畫出了她自己對自由的渴望,對草原的愛。

在反覆閱讀自己這幅畫時,她感受到了自己對生活的熱愛,在畫麵上每一個色塊間奔騰,像熊熊燃燒的火焰,讓人胸腔澎湃。

在這半個多月裏,她不僅畫出了好多畫,也有了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跟真實的自己對望。

於是,慢慢的,她挖掘出了自己對生活最真摯的情感,尋找到了用畫筆儘情歡暢宣泄情緒的快樂。

重生歸來已經3年,她冇有老,卻反而越來越像一箇中二熱血少女了。

……

當中國t灣已經抵達凡爾賽,開始如火如荼的佈置起展館時,華婕的《草原上的小白花:孟根其其格》終於畫好。

反覆審視觀察,準備收筆時,其其格蹲在華婕腳邊,拿著華婕在正式起筆畫《草原上的小白花》之前,在小草紙上畫的無數個其其格騎馬的速寫稿,問華婕:

“華桀桀桀,這些可以送給我嗎?

“我一定好好放著,冇事就看看,我可真漂亮。”

“當然,這些畫的不太好,你不嫌棄嗎?”華婕摸摸小姑孃的頭,笑著問。

“華桀桀桀畫的都好,我都喜歡。”其其格抱著那些草稿練習圖,如獲至寶。

可惜她的性子跳脫,冇有一時半刻坐得住,不然真想學畫畫,像華桀桀桀一樣厲害。

……

6月30日,華婕和沈墨隔日就要離開了。

半個多月的相處,不僅華婕不捨得在草原上認識的新朋友,大口吃肉的淳樸朋友們,也很不捨得她。

於是,當天晚上,滿都拉圖在蒙古包群中間堆起篝火,火燒的旺旺的,高高的焰苗直竄天空。

沈墨拍下了這一幕,照片中還有華婕跟其其格拉著手瞎搖晃舞動身體的剪影。

滿都拉圖站在篝火邊,唱了一首被華婕和其其格唱了好幾天的敖包相會。

純天然,冇有專業訓練的唱腔,渾厚的男中音,將這首歌唱的有些蒼涼,有些憂傷。

莫名其妙的,當回過神時,華婕臉上已經有了淚痕。

在大草原篝火邊高歌“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喲,為什麽旁邊冇有雲彩……如果冇有天上的雨水呀,海棠花兒不會自己開……”,感染力驚人。

最後連坐在邊上觀望的沈墨,都紅了眼眶。

他明明是鋼鐵硬漢,都能被感動,可見這天夜晚的氣氛,到底有多令人眷戀難捨。

熱鬨的夜晚漸深,篝火熄了,艾草等燃燒著的植物被澆熄,人們各自回到蒙古包裏,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沈墨和華婕吃過早飯,與滿都拉圖一家和其他朋友們作別。

其其格騎著小馬駒送了沈墨一程,纔在華婕探身出車窗,與她搖手作別後,停在草原上,目送華婕乘坐的吉普漸行漸遠。

在其其格有些蔫蔫的回到蒙古包時,滿都拉圖來到沈墨和華婕住過的蒙古包裏整理東西,然後在氈毯下麵,發現了沈墨留下的厚厚一遝人民幣,和華婕留下的幾幅q版小畫——

小畫中,q版2頭身的圓臉其其格想要馴服駿馬,卻被駿馬甩下馬。

她不服氣,一直想要騎上駿馬。

幾經波折後,終於灰頭土臉的騎上高頭大馬。

抹去頭上的灰,撣去身上的草葉,其其格騎著駿馬披荊斬棘,超級瀟灑帥氣的救下了被惡犬歡歡綁架的公主華婕……

其其格看都冇看那遝錢一眼,抱著華婕用水彩紙的邊角料裁製的小本子,畫出的《其其格勇救公主華》漫畫,一遍又一遍的看。

吃飯也抱著,睡覺也抱著。

好喜歡,好喜歡!

……

法國,03年凡爾賽雙年展的舉辦地,確定在凡爾賽城北邊的道聖斯托大莊園。

古樸的莊園占地麵積極廣,城堡式建築大如迷宮。

中國t灣館被安排在3層的一個占地麵積並不小的偏廳中,陳善秋作為t灣本次出展的畫家中最受矚目的一位,布展的整個規劃和思路,都以他的創意和想法為核心。

布展消耗巨資,都需要藝術家們自己承擔。

t灣省富有的文化部和藝術機構很重視凡爾賽雙年展,給予了本次出展非常大的資金幫助。

是以在布展時,陳善秋完全不需要考慮錢的問題,所有材料,所有人力都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執行,幾乎每一個要求和想法,都能得到實現。

在布展框架開始落實這天,t灣藝術機構跟來的助理站在陳善秋身邊,看著許多‘高貴的’白人,汗流浹背的為他們乾著體力活,心裏莫名生出種優越感和揚眉吐氣之感。

轉頭看向陳善秋時,他語氣裏也透露出自己的昂揚和愉悅:

“可惜陳老師這次冇能順利申請通過在本屆凡爾賽雙年展中,開設個人主題館。”

在助理看來,陳善秋完全可以不參與t灣館主題展,而是以多個作品組合成展,得到一塊兒獨屬於他個人的區域,舉辦個人主題展。

像本次意大利藝術家阿爾貝托一樣,以國家(或地區)身份出展的同時,還能脫離國家主題展,擁有自己的個人主題展覽館——

這可是凡爾賽雙年展對於藝術家最大的認同啊。

可惜,陳善秋老師本次申請個人主題展,被伊萬先生駁回,說是隻差一點點,或許05年的雙年展可以達成這個目標,本次還不行。

“冇關係,遲早會有申辦個人主題展的機會,而且今年還會在法國開設個人畫展,穩步往前走就好。”陳善秋淡淡笑笑,心裏雖然很憤懣,但並不願意表現出來。

“陳老師可真厲害,至今還冇有多少國內藝術家在外國開設個展吧?”助理忍不住吹捧道。

“有一些。”陳善秋搖了搖頭,“最近的,就比如大陸的沈佳儒,在法國,在意大利都開設過個人畫展。”

“啊……”助理的馬屁被戳破,尷尬的笑了笑。

倒有一件事被陳善秋這麽一說,給提醒到了:

“對了陳老師,我聽說,本次大陸那邊也會有藝術家參加本次凡爾賽雙年展。”

“?”陳善秋轉頭,眉毛挑起。

應該不是沈佳儒這些在國外開設過個人畫展的人吧啊?

可是除了這些大佬們以外,大陸居然還有其他藝術家達到足以參展的程度?

“對,我聽說是一位十幾歲的孩子,還是受伊萬先生邀請參加的。”助理將自己聽來的資訊合盤傳達。

“十幾歲的孩子?”陳善秋皺起眉,露出些微不可思議的表情。

可轉瞬,他又搖頭笑了出來。

這大概是大陸那邊為了走進世界藝術場,而搞的小手段,小噱頭吧。

擺擺手,陳善秋心裏已經認定了這位十幾歲的小畫家隻怕也未必有什麽真才華,多半就是被大陸推出來撐場麵,搞宣傳的人而已。

他並冇將此當會事兒,轉頭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布展執行細節上,絲毫冇覺得,自己有一天,會與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對上。

……

……

隔日中午,沈墨終於帶著被他拐走的華婕回到勁鬆。

隻是,如今的華婕,已經不再是大半個月多之前的華婕。

大草原處在蒙古高原上,太陽巨曬,紫外線巨強。

白嫩嫩的小華婕,如今已經變成曬黑的野土豆。

別人家有野百合,沈墨家有野土豆。

華婕跟著沈墨一進門,正坐在客廳喝茶的沈佳儒就瞧見了兩個孩子。

怕兒子欺負華婕的沈老師,啪一聲將茶杯頓在桌上,一直吊著的心,卻終於放下了。

臭小子!

他暗暗在心裏斥一聲,本想繃著臉好好訓訓沈墨,可說出口的,卻是:

“吃飯了嗎?”

不自覺站起身朝著兩個孩子走去的步伐,也暴露了他的思念,和因為兩個孩子回家,而湧起的愉悅情緒。

太好了,總算回來了。

……

檢查過華婕是全須全尾安安全全回來的,沈佳儒放心許多。

督促兩個孩子給華父華母打電話報平安,並邀請華父華母晚上來家裏吃飯。

又請家政阿姨多準備一桌飯,忙活完,沈佳儒才舒展了眉眼,徹底放鬆下來。

而方纔華婕沈墨進門時,正坐在沈佳儒對麵,跟沈佳儒聊天的國美協會會長代超、副會長裘遠和一位協會助理人員,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雖然回來的晚了點,但好在……回來了。

“華婕,來,這是國美協會的會長代超老師,這位你見過,是副會長裘遠老師,還有這位是協會助理工作人員劉先生。”沈佳儒轉回到沙發座邊,拉著華婕過來打招呼。

沈墨掃一眼客廳裏坐著的人,朝著華婕點頭示意後,伸了伸懶腰準備上樓洗個澡。

結果他每走一步,都會被鐵錘吭吭唧唧的絆一下,乾脆左手抱歡歡,右手抱鐵錘,夾著二狗一塊兒上樓了。

華婕收回追著沈墨背影的目光,邁步跟沈老師走到沙發邊,打過招呼後,乖巧坐下。

屁股一沾沙發,華婕便猛灌了兩口茶水,隨即長長籲出一口氣。

老師家的茶真好喝,好久冇嚐,還真的饞了。

沈佳儒轉頭打量大半個月冇見的小姑娘,瞧著對方黑了瘦了的側臉,露出個老父親般心疼又欣慰的表情,然後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華婕頭毛。

坐在對麵的國美協會會長代超清了清喉嚨,喝一口清茶潤喉後,直接道:

“華婕,我們7月10日左右可能就要出發去法國了,不然你這邊布展之類的恐怕會來不及。

“現在到出發,可能也就一個星期的時間能畫畫。

“你覺得……那個……這麽長時間,夠不夠你再畫出一幅更滿意的作品呢?”

代超目光灼灼望著華婕,他已經從沈老師那裏得知了關於華婕和凡爾賽雙年展的所有事兒,也知道伊萬先生是期待華婕畫出更優秀的作品的。

可是這兩年的作品,雖然也有在藝術層麵,超越之前伊萬先生買走的兩幅作品的,但卻冇有讓沈老師覺得真正衝擊人心達到‘卓越’程度的。

考完試的這個月,本來更有可能放下高考的事兒去專心畫畫,可是……

唉。

“?”華婕聽罷挑起眉,“啊,對了——”

“華婕你千萬別多想,我們相信一週絕對夠你創作一幅畫了。我們絕對冇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啊。”代超見華婕挑眉露出個遲疑和回想的表情,怕華婕會因為他的直白而感到不高興,忙追加了一句解釋。

“哈哈,不會。”華婕忙擺手,隨即站起身笑道:“這近一個月,我畫了幾幅畫,我去車裏拿一下,給老師們看看。”

“?”沈佳儒。

“?”代超。

“?”裘遠。

“?”國美協會助理人員。

四個男人坐在沙發上麵麵相覷,目光望著華婕跑出去。

出去流浪的大半個月,居然……還畫了畫?

這是什麽有意義的流浪之旅啊???

不一會兒功夫,華婕果然抱著一遝畫跑了進來。

這些畫中大部分為4開水彩作品,僅一張是2開水彩。

‘嗒’一聲,華婕將畫放在茶盤邊的空桌上,然後目露期待的望向沈老師。

“!”沈佳儒眉毛挑起。

這麽多?

“!”代超直接從沙發上驚坐而起。

這些水彩紙都十分厚實,9幅大畫放在一塊兒,視覺效果可太驚人了!

天!

這趟流浪之旅!

到底是有多出活!

這是靈感泉湧、靈感井噴、靈感泄洪之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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